懿水水水水水

【安清】赤い花

 

-百fo点梗 @一杯没气的可乐  

-梗为:赤花症。患此症者眼睛会渐渐失明,并隐现花的图腾,两个月后会完全失明,花朵从患者眼中长出,致死。治愈此症的方法是得到心爱之人的恨意。

 

-以上均为瞎扯,我不知道赤花症是什么东西,大概是这样吧。

-玻璃渣慎入

 

-

 

 

YASUSADA

 

上次出阵回来清光就一直跟我吵架吵到两周后的现在。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,不就是我抢了他的誉吗。现在他一直不理我,连晚上睡觉都在被褥中间隔开一道帘子。

 

我跟他道歉一周了。比如给他买他喜欢的指甲油,去万屋的时候给他带点好吃的,晚上做噩梦我都不敢叫出来了。若是以往他应该早就原谅我了吧,而且这次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啊。相反他对我越来越疏远了,前阵子还跟我拌嘴,现在根本不正眼看我了。

 

刚刚清光出阵回来了,全队只有他受了重伤。按道理说不应该啊,出阵的地点是厚樫山,他都已经去过百八十回了,凭全队都是LV99,就算全程检非违使也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。主人也很惊讶,急急忙忙让他去手入了。但他很快就从手入室出来了,精神也没见好,很困扰的样子,扶着墙壁就回屋休息了,看到我在手入室门口等他他竟然直接忽略我了。

 

这有些过分了啊。我问了近侍三日月,他说清光让主人给他用了加速符,还跟主人请了几个月的假。

 

不对,清光绝对有问题。一向他都是特别积极的,作为初始刀,从本丸的一开始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请过假,也绝不可能放弃手入这种可以跟主人交流相处的时间。

 

他这几天的状态太差了,整日也是一副疲累的样子。难道是我导致的?

 

等他休息好了,必须要跟他聊聊。

 

KIYOMITSU

 

两周前出阵的时候被一朵花的倒刺刺伤了手指,虽然不是很疼,但刺在里面很难受。所以安定那家伙抢了誉之后,心情不是很好的我就说了他两句,没想到他竟然跟我吵起来了。

 

当时出阵后也很累,懒得跟他计较,回到本丸之后就休息了。醒来之后总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,看周围也不是很清楚,当时我以为我是刚刚睡醒还没缓过来。

 

但是三四天之后,我的眼睛看东西一直是模模糊糊的,走路有时候竟然也会踉跄几步。倒是安定那几天一直不理我。我想过跟他道歉,但是眼睛一直很难受,又痒又酸。因为是眼睛,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表面上也看不出来,就不必给主人添麻烦了吧。这么想着,眼睛的问题就一直被搁置了。

 

又过了几天,安定开始给我献殷勤了。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,他给我送指甲油,帮我带东西,这些事情都让我很开心。但是每次我想跟他说没事了,我的眼睛都会加倍的难耐。后来就演发为每次看到他我的眼睛都会一片模糊,还伴随着些许疼痛。再后来我只好不看他,因为每次看到他病情都会加重,再这样下去,连日常生活都做不好了。

 

今天审神者让我去出阵,我本想拒绝,但是看到本丸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,作为一把称职的初始刀,只好硬着头皮去了。果然到了那里我的眼睛还是看不清,路上遇到两次检非违使,本不打紧,但是眼睛的问题让我根本无法判断敌刀的方位,甚至连自己的方位都看不清,竟然站在那里让敌枪戳了三四下都察觉不到他的位置。幸好这个时代我来过很多次,勉强没有掉队。

 

果然主人看到我重伤归来十分惊讶。太糟糕了,早知道就不逞强出阵了,让主人这么担心。所以我就请求主人给我用了加速符,顺带请了假。也许主人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一应连内番也停了,说让我好好休息。

 

出了手入室就看到了安定在门旁。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眼前一黑,针扎似的疼,我便立即移开视线,跌跌撞撞跑回屋。一直到我将被子蒙在头上,我眼睛的疼痛才舒缓。再次睁开眼睛,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,就连屋里最大的物什衣柜的边缘都看的不清不楚,只能勉强确定门的方位。

 

再这样拖下去也不行……必须告诉主人了。

 

YASUSADA

 

等到他醒了就已经是晚上了。他没有出来,只是我看到屋里的灯亮了起来。我正在门外徘徊着考虑要不要进去,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声音:

 

“安定?是你在门外吗?”

 

“是我。”这是十天以来第一次他跟我说话,我十分激动,手刚放到拉门上想要进去,清光就阻止了我。

 

“你别进来!”

 

我立即收回了手。不管怎么样,还是先不要违他的心意。

 

“安定,把主人叫过来。”

 

什么?把主人叫过来?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。“清光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让我进去看看行吗?”

 

里面很快就传出了回音:“对不起,安定,不行……你先把主人叫来……”

 

他跟我说什么?对不起?虽然这几天确实是没说话,但也没有生疏到这个地步吧。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跟我用过这类词。太奇怪了,太奇怪了。我当然不敢擅自闯进去,便跑到主人的房间,把主人叫了过来。

 

念及他一直拒绝我进去看他,我决定今晚先在别处睡着,等到明天看看事情有没有什么起色。

 

KIYOMITSU

 

我让安定只把主人叫进来。这几天我一直避着他,他肯定觉得我不对劲。但现在我连我自己都顾及不了,更别说顾及安定对我的看法了。

 

我一直闭着眼睛。主人进来后好像是惊叫了一声,然后问我为什么哭。

 

我在哭吗?听到这句话,我摸了摸自己的脸。确实,被泪水布满了。但我感觉不到,我的眼睛仿佛已经没有知觉了。

 

“主人,我的眼睛……看不清了,像失明一样。”我听见我自己这样说着。

 

然后我就听见主人走近的声音。她摸了摸我的额头,然后递给我一张纸,让我先擦干脸上的泪。接着她就出去了。两分钟后她就回来了,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听脚步声不是大和守安定。我松了口气。不是安定就好。

 

那人是药研藤四郎。他问我眼睛能不能睁开。说实话,我有些害怕,我怕我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。但我还是尽力照做了。虽然没有一片黑,但是一片模糊,跟睡下之前是一样的,索性疼痛感消失了。

 

我隐约看到药研藤四郎看到我的眼睛时愣住了,然后让主人也凑近看看,主人看后也很惊讶的样子。我问他们,我的眼睛怎么了。主人回答我:

 

“那上面有花的图案。像是图腾一样的。”

 

接着药研问我眼睛不适多久了。我深知这病症是从上次出阵开始的,所以我回答:“两周多了。”

 

我听见药研对主人说他没有见过这种病症,又向主人提议道让莺丸殿下来看看。他是本丸里阅历最深的刀,也许知道的会更多。临走时,他还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和其他人说,让我放心。

 

现在房间里只有主人了,她说:“莺丸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,明天早上我再叫他来吧。你睡了一下午了,饿了吧,一会儿我给你端饭来。晚上不困的话跟我聊天就好。”说到这里,她顿了一下,“以及……安定他很担心你,为什么不见他呢?”

 

“见到他眼睛会很痛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
 

“会疼吗?”主人的语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
 

“只有见到他的时候会。”

 

主人沉默了一会儿,深吸一口气,然后说:

 

“我给你端饭来吧。”

 

YASUSADA

 

晚上我就躺在屋顶上面。尽管晚风凉凉的吹起来很舒服,但是我一丝困意都没有。

 

清光他太反常了,他从来没跟我闹过这么大的脾气,况且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引起的,他也不至于跟我怄气到这种地步。那他不想见我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呢?可我从一个月前细数过来,并没有任何惹他生气的地方,那就说不通了。

 

我已经这么努力的讨好他了,原不原谅都是他的事。我这样自言自语着。但我总觉得这是我自己在跟自己过不去。

 

不想这些了。既然他不想见我,以后我就少去找他。等到他哪天想通了,自然会来找我的。

 

KIYOMITSU

 

主人陪我聊了一晚上,她也完全没有困意的样子。她向我解释道是这几天熬夜惯了,生物钟已经倒过来了。七点的时候,主人离开了房间,说是要去叫莺丸殿下。

 

果然,五分钟之后,他们回来了。莺丸殿下没有看我的眼睛,单靠主人的描述,他就语气肯定地说:

 

“这是赤花症。传说患上这病的人眼睛会在两个月后完全失明,眼中的图腾变成花朵从患者眼中长出,致死。”

 

我将头埋在手臂里,注意力全在最后两个字上。致死,我会死哎。即使是刀剑,也会因为患了如此荒谬的病而死亡吗?如果我死了,就无法陪伴在主人身边,就无法再和……

 

不行,想到那个人,眼睛还是会痛。我只好放空自己的脑袋,不去想任何事。

 

主人也很焦急,连忙问治愈的方法。莺丸殿下犹豫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说:“治愈方法是得到心悦之人的恨意。”

 

心悦之人?就是喜欢的人啊。我喜欢的是谁呢?一想这个问题,我的眼睛又疼起来。这次我干脆不顾眼睛的疼痛,大脑快速转动着。

 

大和守安定。我捂住自己的眼睛。是他,一定不会错的。

 

死定了。

 

YASUSADA

 

今天早上看到莺丸大人和主人从房间里出来了,我还是忍不住上前去问了问清光的情况。主人没有回答我,只是看了我一眼。那眼神很复杂,像是怜悯又像是嘱托。

 

莺丸大人停下了,跟我说了一句话——正视自己的内心。再无他言。

 

我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?难道不是清光更应该这样吗?明明都是他在闹别扭,一直摆架子。但我还是不打算去找他,他不愿见我,我何必像是奉承他一样天天腆着脸去门口候着。

 

整个上午都过得无所事事,但也闲得自在。好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围着本丸绕圈子了。原来也是跟清光闲的没事就在本丸里转来转去,有一句没一句的聊……不,是吵。上次马厩前面他还不是被马踹飞了,审神者还是现动用灵力把他召唤回来的。

 

活该。我狠狠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,停下了脚步。不能再想他了,我跟自己拗什么。

 

这时候,我看见前田藤四郎向我跑过来。

 

“大和守殿下,您快去您屋前看看吧!”他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,到了这里就扶着膝盖喘着粗气。

 

我有些慌乱,向他道谢后就飞奔过去。我看到我原来的部屋门前堆满了物件。凑近一看都是我的物品。包括被褥,衣服,甚至连我送他的礼物都包括在内,全部在外面。主人在这里,他对我说这是清光扔出来的。

 

我深吸一口气,然后转身就想冲进去,一直在主人身边的长谷部拦住了我。我不解地看向主人,却只收获了她无奈地摇头的动作。

 

主人对我说本丸刚刚扩建,让我去住新扩建的部屋,东西会差人帮我送过去,不用我自己动手。但我还是理解不了。过了,真的过分了。我甚至想对着那扇门踹上两脚。除了生气,还有另外一种感觉,是一直尽力维持的,一直尽力呵护的东西被人随意摒弃一样的心碎。

 

我听见我喊了出来,喊着那人的名字。

 

KIYOMITSU

 

今天早上我睡了一会儿,眼睛的不适感缓解了些。

 

这间屋子总让我想起一些事情,所以我醒后向主人提出了让我搬离这里。但是主人说我的身体不好,本就有诸多不便,再这样大张旗鼓,全本丸估计都会生疑。

 

我低下头考虑一会儿,对主人说,麻烦您帮我把这间屋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吧,除了我的被褥。

 

主人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之后叹口气,就让长谷部来了这里。我一直闭着眼睛,听见打开衣柜的声音,卷起被褥的声音,器物碰撞的声音,直到他们把屋里的东西一样样都搬走。我又向主人提出,如果有人问起来,就说是我扔的。

 

主人答应了,临走时帮我关上了门。然后我听见熟悉的跑步声近了,停了一会儿,就冲了过来。我心中一紧。索性是被人拦住了。

 

“加州清光!”

 

他在叫我的名字。我的眼睛又痛起来,捂住耳朵不去听。声音一声比一声高,我想如果不是有人拦着,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冲上来给我一拳了。

 

他恨我了吧,现在他恨我了吗?我将头埋在被子里,感觉到被褥一点点被浸湿。

 

YASUSADA

 

主殿劝走了我,说让我冷静一下。冷静?应该劝他冷静一下好吗。

 

我躺在我的新房间里。房间布置的很好,主人特地用灵力让两间房一模一样。而这一模一样偏又让我难受。这几个星期的事就像噩梦一样,但心里的疼痛让我知道这是真的。

 

我们的关系我也不清楚。是亲人,是朋友,或者说其他的。但我唯一清楚的是,我很依赖他。并不是指生活上,而是我的心理一直很依赖他。我一直觉得我在他的心里是同样的地位,但在今天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。

 

我觉得我应该恨他,但我做不到。他绝不是发自内心想要这样做,绝对另有他因的,我相信他。

 

-

 

一个月了,一个月我根本没看到过他的影子,只是主人每天进出他屋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。

 

固然之前有多少愤怒,多少委屈,到现在也都变成了担心。我一直在向主人打听清光的情况,从一开始的没事到现在的“他病了”,都模糊的让我崩溃。但是主人不想让我知道更多,她也没有刻意向我隐瞒这点。

 

内心十分焦灼。每天不敢靠近他的房门,只是在远处悻悻地望着,害怕过去他又会对我生气。对我生气也好,至少让我听听他的声音。但每次我接近那扇门,脚步就会不由自主地停下。我无法鼓起勇气,他的状态已经让我不敢再冒任何的险。

 

一个月没有见到他。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个。就像是心被掏出来一样。

 

当我不知道多少次靠近那扇门的时候,我终于不再欺骗自己了。

 

“我爱你啊。”我这样说出来。

 

“清光……”

 

KIYOMITSU

 

不出两个星期我的眼睛就已经完全瞎了。据主人说,图腾越来越明显,布满了我的眼球。

 

我不怕死时身体的疼痛,我只是怕主人,怕那个人会伤心。我坚持一个月没有出去,尽管主人跟我多次提起他在我门口徘徊的事,我还是坚持不让主人告诉他我的情况。

 

到了后期,我的听觉逐渐灵敏起来,以至于我能听见他在我的门口走动,听见他的脚步时走时停,最后彻底远去到我听不见任何。我也在心里默默数着。五次,十次,二十次。

 

今天这是第四十七次。他又来到我的门前。走动的步伐比之前都要慢许多,待的时间也更长。

 

我正奇怪于他今天的反常,却听见了他的声音:

 

“我爱你啊……”

 

这是一个月来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。我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在哭。从身体到心脏都在抽痛着,眼睛里流出的仿佛是血,我也不清楚。

 

笨蛋,你他妈就是个笨蛋,为什么,我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,你还是相信我……

 

YASUSADA

 

今天主人一大早就跑去了清光的房间。我没有在意,毕竟这几天她一直这样。

 

直到我看到本丸大厅里的信铃上,刻有清光刀纹的铃铛掉了下来。

 

铃铛掉下来发出的声音不大,但却惊得整个大厅都安静了。我盯着那个铃铛,直到将它攥在手里端详几十秒,我才敢确定,那是清光的刀纹。

 

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的卧室。主人没有拦着我,没有任何人拦我。一个多月来,我第一次看到他。他的眼睛上有一朵红色的花。很美。就像是血一样的红,就像地狱里的曼珠沙华。

 

他不会再睁开眼了。不论是铃铛还是这朵花,都告诉我他已经死了。

 

我的声带颤动着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我不敢靠近他,不想靠近他,不想看到他。

 

他就是这么回应我的,就是这么回应我的信任,回应我的感情,回应我对他的爱。

 

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没有任何话语,就像他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大和守安定一样。

 

加州清光,加州清光。我仿佛是疯了,我的心正叫嚣着,我是多么爱他,我现在是多么伤心,但同时,我恨他,我确定,恨之入骨。他玩弄了我一辈子。

 

而我心甘情愿被他玩弄至此。

 

——END——

 

永远的,无条件的信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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